边书平董事长:各位都是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行家里手,承蒙大家的看重和厚爱,非常欢迎大家来到森鹰,谢谢大家!
1998年,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让我和大家成为了同路人。其实我们这个行业,特别是窗行业,想做好还是很不容易的。道德经有两段都说到了门和窗,13章说:凿户牖以为室,当其无,有室之用。户就是门,牖就是窗。47章有一句话:不出户,知天下;不窥牖,见天道。门和窗是不同的,有了门我们可以出去,代表了人的欲望;有了窗我们可以不必出去,站在窗前就可以冥思遐想,真理自在人心。窗户之于建筑是很重要的,建筑之于人类也是很重要的。
其实,窗的用量要比门多一些。但是我们窗产业的命运还真是挺悲惨的,算是一个比较苦的行业。门业,尤其是内门,因为进入市场的时间比较早,占据了消费者的心智,所以门业的发展实际上比窗业要好很多。而窗产业多年来都是在和地产开发商打交道,大家伙都在价格倾轧中挣扎,发展得很艰难。据我估算,中国窗产业有3万家窗企。一个行业有这么多企业,其实是非常不正常的现象。这么多的窗厂之中没有发展得太好的,也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。海螺型材,它是做型材的,不属于做窗的。嘉寓门窗是中国窗产业中**的上市公司,可嘉寓去年做了42.5亿,利润只有5800万。所以,做窗的人是很苦的。
98年进入了这个行业的时候,我还有别的企业。一个是一千多万的路桥公司,一个是小房地产项目,然后又投了一千多万创建了森鹰。当时我跟自己说:在这三者之间选一个作为我一生的事业。因为那年我35岁,人到了这个年纪就会思考,要做一个一生为之奋斗的事业。经过半年的挣扎,我选择了窗。后来,我参加了一个关于房地产的培训班,给我们上课的是比我小一岁的戴老板,至少应该是几百亿的身价。他说,我98年也有4000万的现金,从股票市场退出来不知道干点啥,于是很不情愿地选择了房地产,买了块地也没钱开发。拖了一两年,地涨了四个亿。所以男怕入错行,这就是命。别人常问我为啥做窗,我说命苦呗!在此,也向各位命苦的人致敬!误打误撞选了窗行业,为了追求品质和工期,不断地往里投资,继续往下走。一晃,走成老头了。未来还是得靠你们年轻人。
这20年当中,森鹰也经历了非常痛苦的增长。04年到06年期间,我曾经一度想放弃,去收购了两个国企,效益非常好。正准备收购第三家国企的时候,发现森鹰要完蛋了。当时是外聘的经理人在管理森鹰。管理企业本身就很复杂,窗产品尤为复杂,因此管不好也很正常。做铝窗相对简单一点,但是也比门、橱柜、衣柜复杂一些。衣柜非常简单,一块板钻几个眼封个边完事,总共也没几道工序。做窗户,怎么也得几十道工序;做铝包木窗,就得一百几十道工序了。把这么大这么复杂的企业交给经理人管,肯定是没办法做好的。所以,2007年我又回到森鹰。
2007到2018年,这12年间算是越战越勇吧!人得认命,挣钱是没希望了,还是把事做好吧!因为窗对人类很重要,人类对于宇宙万物很重要。道德经25章里讲,“道大,天大,地大,人亦大,域中有四大,而人居其一焉。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。”人是宇宙万物,四大之一。人需要住房,住房需要有窗户。没有窗户的房子,除了地下室就是审讯室。人在没有窗户的环境中是非常容易崩溃的,因为窗户是天道,和上天连接,一旦人与天失去联系就会很快精神崩溃。所以我们做窗的人,应该有点使命感。再加上人类社会能源消耗的大约20%是从窗户流失的,所以我就立志做一个有使命的人,也是靠着这样的使命一路支撑走过来的。走过来之后,森鹰也依然是一个小公司。但是,我今天想跟大家分享,咱们做窗人的机会来了。
窗产业是一个大市场,之前我们一直都是做工程的。在座的各位可能直接就奔零售了。你们是属于有顶层设计思维的,比较聪明。像南方那些企业,皇派、派雅等,都不做工程,一步到位做零售。今天做零售的企业日子过得好一些,利润比较丰厚,但是没有规模特别大的,应该都在五个亿左右。做工程的有规模大的,刚才我举的上市公司的例子,数据是公开的,但是利润率不是一般的低。
中国一年新建建筑有20亿,新建建筑的20%是窗,那就是4个亿,500块钱一平方米,那就是2000个亿的市场。改革开放的40年来,我们就围绕着每年大概2000个亿的市场在这里疯狂的撕咬,进行价格厮杀,没有研发,没有管理,我们就这么走过来了。但是你会发现,经过这40年,房屋改造市场正在慢慢形成。中国积累了700亿建筑,窗的面积按照20%多一点计算,应该有160亿。160亿的窗户,如果通过40年来改造,每年有4个亿。假设平均2000块钱一平方米的话就有8000亿。就是说我们的建筑改造市场,正在悄悄地孕育着8000亿的换窗市场。8000亿是刚才新建市场2000亿的四倍,那就不得了。
我相信大家也已经看到这个市场机遇了。居然之家的老板说,现在的家居行业只有两个机会,一个是建筑外窗,一个是智能家居。天猫专门针对全屋定制做了一个事业部。把窗和门分开,窗也开始作为一个独立的品类了。他们都是有高瞻远瞩的,比我们看得更清晰,因为我们是身在庐山之中。
不过,我们又赶上了一场经济危机,消费处在降级阶段,并且要持续若干年,它可能会对这个机会的来临产生一点拖延作用。在存量的大机遇下,**近我又归纳了“四个风火轮”的理论,跟大家分享一下。在700亿的存量建筑,160亿存量窗产品之下。我不说门窗,门主要是走人的,窗主要是采光的,我只说窗市场,有四个要素可能会推动这160亿窗产品的更新加速。
**个要素就是人口老龄化。当一个国家60岁以上的人口占到15%时,这个国家就进入老龄化了。统计数据显示,到2030年中国65岁以上的人口将占到30%。人老了之后需要什么呢?手表、汽车,名牌?雕梁画栋,高档装修?对这些可能都不再感兴趣了。更在乎的可能是房子的便利性功能是否强大,是否够保暖,够隔音,够舒适。
第二、农村宅基地的流转化。中国农村的宅基地是不可流转的。但中国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,政府一定会推出农村宅基地进入市场,这将对中国的新一轮的农村房地产经济起到巨大推动作用。城里人不再买别墅了,而是去农村买块地自建住宅。这时候一定要有好门窗来配套,才能提高房子的质量和居住舒适度。
第三、开发被动化。2012年,住建部开始和德国合作推广被动式建筑。短短的6、7年时间,被动式建筑遍地生花。很多事物在中国的发展速度是无以伦比的,我相信房地产开发被动化的浪潮,必将波及城市住宅装修改造,以及农村宅基地的新建之中。
**后,中国拥有世界上数量**庞大的中产阶级,两三个亿没有问题。虽然他们很困惑,上有老下有小,压力山大,但这个群体将来会成为新的消费生力军。
这四个风火轮会推动存量门窗的改造,所以这个市场是非常巨大的。万亿市场,理论上可以培养出千亿级企业。虽然我们窗产业比较特别,我相信也是可以诞生出百亿级企业的。中国的房地产业大概有六、七万亿,中国**大的房地产商是7000多亿,中国的家电行业是15000亿,美的算老大3000亿。因为我们这个市场需要很长时间的释放,大家不用太着急,应该研究这个市场。
中国的门业目前没有百亿级企业,如果TaTa做得好的话,今年也许可以做到40多个亿;但是3~5年内,门业肯定会出现百亿级企业。因为在零售业中,门是刚需,窗则是需要革命的,属于不破不立的行业。尤其在经济危机的环境下,人们可能会放弃换窗的计划。因此我们窗产业不会发展得那么快。我们这些做窗的苦命人,也包括给窗做配套的,经过了中国改革开放40年的等待,等我们都老了,可能机会就出现了。没关系,我们可以交给下一代来完成。未来中国的窗产业,应该还是有机会的。
“哈尔滨”这三个字注定了森鹰命运的艰难。如果让你们投资建一个新窗厂,百分之一百不会有人建在哈尔滨。我1981年考大学,**志愿报的同济大学城市规划专业,东三省招一个。后来发现即使考到清华北大的分数也进不去,**后分到哈工大,就留在了哈尔滨。在哈尔滨想做窗时,就有了块地,就想利用这块地。人总是短视的,没有远见,在哈尔滨做确实难度很大。没有市场,没有配套,人才也难以寻觅。优秀的孩子们都跑了,剩下的优秀孩子就都到森鹰来了。在这样的市场环境下,我们坚守过来了。如果大家想问我一点经验的话,其实非常简单。
我**近总结了一个“五曰心法”,开始到处售卖。当然我的“五曰心法”肯定不能跟阳明心学比肩,王阳明是圣人。中国古代把人分成五个层面:真人、至人、圣人、贤人、普通人。老子属于真人,至人就是有大智慧,曾国藩也只能算半圣。我们就努力做个贤人吧!什么是“五曰心法”?跟大家简单做一点交流。
一曰慈,二曰俭,三曰不敢为天下先,四曰新营销,五曰敢管理。
我做企业30年,事业做得很惭愧。突然有天读到道德经“一曰慈,二曰俭,三曰不敢为天下先”,觉得这就是做企业的三个很重要的方法。
所谓“慈”就是要放下。
王阳明能放下,曾国藩能放下,任正非能放下,马云能放下,稻盛和夫能放下。凡是能放下的人,都是了不起的人,都成就了伟大的事业。所以作为窗厂的小老板,我们也要放下。关于“慈”的理解,道德经里有好多地方给予了清晰的解释。道德经77章里说,“天之道,损有余而补不足;人之道,损不足以奉有余。孰能有余,以奉天下,唯有道者。”讲的是要做一个有道者。就是一个人能不能真正做到慈爱包容,放下欲望,放下自我。你能不能带领大家一起发展,你能不能跟大家分股份分钱?这是非常有挑战的一件事。
道德经40章里有一句话“反者道之动,弱者道之用”,意思是,真正的道理和常人的行为是背离的。道德经53章讲,“使我介然有知,行于大道,唯施是畏。大道甚夷,而人好径。”意思是,你要想真正掌握天地的理,那你必须要走大道,大道虽然平坦,然而老百姓都喜欢走捷径。我们做企业,当老板,一定要做一个有道者,我们要行于大道,我们要反者道之动,弱者道之用。因为“天下万物生于有,有生于无”,我们要看见那些看不见的东西,然后通过那些看不见的去获取那些看得见的。所谓看得见的东西,就是我们很在意的私利、财富。
我**近对道德经13章特别有感,“宠辱若惊,贵大患若身。何为宠辱若惊?宠为下,得之若惊,失之若惊,是谓宠辱若惊。”我们一辈子,很在意得宠,很害怕受辱。“吾所以有大患者,为吾有身,及吾无身,吾有何患?”我为什么会有大患,因为我很渴望受宠,我们很在意这些。发财、受辱、吃官司,辞官或者企业遭遇什么困难了,也很受惊也很惊恐,不是**就是惊吓!我们很在意,因为我们有身体,我们有自我,我们会装,我们要虚荣。及吾无身,吾有何患?如果我们是一个灵魂在空中飘来飘去,我们还有什么患难呢?因为我们的灵魂已经不能指挥肉体,反而被肉体所左右。我们每天去奔忙去奋斗,其实都是受我们肉体和自我所左右,我们已经没有了领导力。
所以领导力有五条,**条就是节制,领导自己。当然我也没领导好自己,我还受到了一些东西的困扰,我正在一件一件地分析,一件一件把它拿掉。比如,上市很好吗?有太多的例证证明上市是一个企业走下坡路的开始。但是我们上市就有一个优点,满足虚荣,证明我们牛。这就是虚荣,我们就是被这些东西所困扰,我们放不下,不能和员工融汇到一起,和员工呈现伙伴关系。阿里巴巴那么大的企业,领导那么多,企业里都是“总”了,但人家要叫花名!我也在想我们能不能去掉那些个“总”,别把企业搞得很官僚,然后互相推诿,不配合。人性的恶,在企业内部到处彰显。
“故贵以身为天下,若可寄天下,爱以身为天下,若可托天下。”什么意思?如果你放下自我,追求无我,你以天下为己任,你为节能环保付出终身,你为团队挖掘人类的潜能,释放人类的善良。你要有了这样的情怀,天下都可以交给你管理。企业就是我们的天下,我们如何经营好企业,就是放下、利他、包容,这就是“一曰慈”。
“俭”就很清楚了,节俭。
节俭是一种运气的积累。李商隐有一句话,“历览前贤国与家,成由勤俭败由奢”,勤俭应该成为每个人的美德。2010年,金正日来中国,**站到大连。306个房间,60多辆车,一天几百万废了。德国默克尔来了,安排住400平方米的总统套,不住,要住1800元的商务套;专门安排的早餐不去,就去普通的地方;吃饭的时候一片面包掉在地上,厨师赶快过来了;但是人家把它捡起来放回自己的盘子里。这叫什么?叫作穷如乞丐朝鲜国,穷奢极欲;富得流油德国,简朴率真。这就是差距。
当然,节俭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成本降低,节约费用;它里面包含着一种敬畏。人类**可怕的四种罪骄奢淫逸中,“奢”排在第二位。我们**要自己养成一种品德,静以修身,俭以养德。然后帮助员工养成“俭”的习惯,要渗透到人心里。但是作为老板,你对员工不“慈”的话,员工怎么会“俭”?如果老板自己不节俭,员工是啥心态?我才不会给你省钱。所以凡是成功的大企业家,他们都有非常好的品性。
不敢为天下先,就是说企业必须有战略,你要知道自己的能力边界和能力半径,你不要超越你的能力去做事。不敢为天下先,是在不敢的情况下去敢,不要去盲目的扩张,也就是聚焦和定位。
四曰新营销。什么叫新营销?我们中国人特别聪明,各个企业八仙过海各显其能,推陈出新。但是我认为真正的“道”是不变的。以不变应万变,是永远的真理。所以我把新营销的“新”字理解成:万变营销都不能离开“以客户为中心”。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,贴近客户制定方法,而不是盲目模仿,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。
虽然营销很重要,但企业的根基还是管理。因此,五曰敢管理。我为什么把管理叫作敢管理呢?管理是对事不对人,把人和事分开。管理要针对流程,反复抓、抓反复,逆水行舟,是个很痛苦的过程,是个见效慢的行动。因为一个企业管理不善,94%都是流程出了问题;但我们作老板的,常常只喜欢追究人的责任。管理与人无关,但敢管理便与人有关。可是我们往往不敢管理。我们敢拉开收入差距吗?不太敢。因为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里有一句话根深蒂固,“不患寡而患不均”,但是这会要了企业的命。我们敢让员工按照企业的发展调配岗位吗?也不敢。员工会有情绪,进而提出离职等等。
怎么才能敢管理呢?我们必须做到前面四条,才能**后有第五条。我们有了“慈”和“俭”,有了聚焦和定位,有了新营销,我们才能做到敢管理。只有敢于管理,才是对大多数员工的公平。
未来的五年甚至十年,森鹰都要围绕着“五曰心法”进行慢慢渗透。马老师说,今天很残酷,明天更残酷,后天很美好;但是大部分企业死在明天晚上。我祝愿在座各位了解了“五曰心法”以后,咱们一起活到后天早晨,迎来大机遇的春天,谢谢大家!